[摘要] 2014年8月21日，在终审宣判的前一天，记者再一次到涞源，采访了许多与杨海军生活有过交集的人。曾经，他们眼中的杨海军成功、潇洒。如今，形容他最多的词就是“道貌岸然”。
开庭前，涞源县人民法院门口
终审判决书
燕赵都市报记者张继航 文/图
2014年8月21日，在终审宣判的前一天，记者再一次到涞源，采访了许多与杨海军生活有过交集的人。曾经，他们眼中的杨海军成功、潇洒。如今，形容他的词就是“道貌岸然”。
亲属怀疑他精神有了问题
涞源县王安镇五十亩地村，是杨海军的老家。但在这儿，村民们对他并不熟悉，也没人见过他。很多人说，也是看了新闻后，才知道这个“名人”是村里人。
经多方打听，记者从村中年岁较大的人口中得知，杨海军的父亲在家中排行老大，十几岁时就离家了，结婚、生子也是在外地完成的，调回涞源后一直在县城生活，很少回来。不过杨海军的五叔一家和四婶还在村中生活。
杨海军的四婶已60多岁了，她告诉记者，杨海军的父亲十几岁就到新疆当兵去了，杨海军也是在新疆出生的，他们一家人很少回来，村里也没有属于他们的房子。杨海军20多岁时，她才见了这个侄子面，当时觉得他个子很高，看上去也很正直。出了这事儿，她认为侄子也是一时糊涂，“但他个人办了错事，就得承担。”
杨海军的五叔与侄子见面次数也屈指可数，作为长辈，他还参加了侄子的两次婚礼。他说，杨海军和第二任媳妇年龄差距较大，别人议论很多，但他认为，孩子觉得高兴就好。侄子出事后，他还给大哥、大嫂打了电话，问他们“传言”是不是真的，是不是警察抓错人了。因为在他看来，侄子是大学文化，工作很不错，妈妈也是当老师的，家教好，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“我觉得他很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。”杨海军的五叔这样猜测说。
吃惊这个副校长还教过思想品德课
在杨海军事发前任职的王安镇中心小学，学生们处于放暑假期间，学校的大门紧锁着。门口左边的墙面上写着“正言行、整衣容、端品行”，右边的墙面上写着“读好书、写好字、做好事”。杨海军每天上下班时，都会从这里经过。
学校附近的居民，提起杨海军依然很气愤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，也曾一度相信了“杨海军已被取保候审”的谣言。在王安镇中心小学上5年级的赵某，领着一堆孩子在学校门口跑着玩。孩子们对杨海军完全没有印象，只是叽叽喳喳地和记者说“想老师，想早点开学”，因为老师对他们很好。
一名家长说，没人把杨海军的事情和孩子们说过，因为在孩子们心中，学校是净土，老师是最值得尊重的人，谁也不忍心去亵渎孩子们纯净的心灵。
一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，杨海军任副校长期间，主管后勤工作，还曾教过一、二年级的思想品德课程，“用道貌岸然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。”
一念之间两个家庭的破碎
杨海军家位于涞源县广平大街新环小区2号楼1单元102室，现在，门卫室玻璃上贴着的业主联系名单上，还留有他的名字和电话。事发后，杨海军家被公安局查封，并贴上了封条。如今，封条已不知被何人撕去。记者在楼外看到，杨家的厨房里还摆放着许多瓶调料，但上面已蒙上了一层灰尘。
门卫说，事发后杨海军的妻子邢某曾在警察的陪同下，回家拿过两次日用品，他们4岁的儿子一直没有出现过。
邢某和王晓锋曾是初中同学，同级不同班，杨海军当时是该校校长。8月21日，记者来到了邢某工作的工厂，她当天请假外出。据邢某的同事介绍，邢某是大学文化，2007年进入该厂工作至今，性格文静，穿着朴素。杨海军出事后，生活的担子一下子压到了邢某一个人身上，厂里的工资不高，但已是邢某和儿子的主要经济来源。
杨海军的邪念，不仅毁了王晓锋一家，也让自己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。
律师杨海军反侦查意识很强
曹寒冰和王艳社是王晓锋一家的代理律师，他们说，每一次看案卷都是发抖着看完的，因为杨海军供述的作案过程简直令人发指，孩子遇害的照片也惨不忍睹。作为律师，杨海军是被告人，但作为一名公民，杨海军可以说是披着人皮的禽兽。
曹寒冰告诉记者，杨海军有十几年的领导经验，说话很缜密，还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。他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进行狡辩，遮遮掩掩，避重就轻，每次供述的内容也有不同，看有了确凿证据后，才会承认自己的一些行为。二审时，杨海军曾当庭翻供，只承认绑架，连侮辱尸体行为都拒不承认了。曹寒冰反问他“如何解释被害人处女膜破裂”时，杨海军称解释不了。
曹寒冰透露，杨海军曾供述在捂死陈新后，是为了看看女人的处女膜长什么样才会对尸体进行猥亵。这样变态的理由让两位律师很难接受，受害者毕竟仅是一名仅6岁、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。在他们写的代理词中，杨海军“犯罪性质和动机极其卑劣，犯罪手段极其残忍，情节特别恶劣，主观恶性特别深，社会危害性极大，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”。
终审恶魔被判死刑
8月22日上午9时30分，是杨海军终审宣判的时刻。8时许，陆续有几百名群众聚集到涞源县人民法院门口，陪陈海涛和王晓锋等候法律对恶魔的裁决。8时56分，一辆车身写着“法院”字样的警车将杨海军带至了现场，群众情绪一度激动起来，人群中骂声不绝于耳。
9时30分，杨海军被法警押送进了庭审现场。法院认为，上诉人杨海军以勒索钱财为目的，使用暴力绑架他人，将被害人杀害后又猥亵尸体，其行为已构成绑架罪、侮辱尸体罪。其犯罪手段残忍，犯罪情节极其恶劣，犯罪后果特别严重，应依法惩处。
记者注意到，杨海军从进入审判庭开始，就一直低着头，表情平静，只有在法官宣读到“驳回上诉，全案维持原判，判处死刑”的时候，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。
9时50分，庭审结束，记者走出审判庭时，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。得知审判结果后，围观群众说，这是小陈新喜极而泣。也有人说，不是，这是小陈新觉得结果等得太久了。
王晓锋说，女儿的尸体至今仍在县医院太平间里存放着，等杨海军伏法后，他们会到县医院把女儿送回老家，入土为安。“说真的，我没有勇气再去看女儿的尸体了，死得真是太惨了。”王晓锋说着，又嚎啕大哭起来。
记者手记：
今年再回访此案时，我初为人母，也切身体会到了骨肉之情。听晓锋大姐精神恍惚地哭诉着对女儿的思念，我心如刀绞。所幸，在这个阴暗的事件中，我们也看到了许多人性的闪光点，譬如晓锋大姐承受丧女之痛后，还对杨海军的家人心存宽容，认为祸不及妻儿；两位律师也无偿为社会正义、法律公正奔走；许多陌生人也对整个事件、受害人一家给予了关心和帮助……最后，记者向晓锋大姐要了银行卡号，希望能有更多的好心人帮助他们走出困境。事情有了结果，生活还要继续。
中国农业银行户名：陈海涛账号：6228 4812 6202 8360 1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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